在湖北省黄冈市黄州区东坡赤壁古建筑群中,有一座香火旺盛的“于公祠”,后改称 “于清端公祠”,祠内祭祀的是清代康熙年间黄州知府于成龙,“于清端公祠”是黄州百姓在于成龙离任黄州不久就建立的生祠,一个人能受到当地百姓的如此敬重,这在黄州的历史上是少有的。那么,于成龙有什么丰功伟绩让黄州人世世代代铭记不忘呢?
于成龙(1617—1684年),字北溪,号于山,山西永宁(今山西省吕梁市方山县)人。康熙八年(1669年),于成龙任黄州府同知,五年后的康熙十三年(1674),于成龙辞离武昌府,抱病赴黄州府任知府,自此开启了他在黄州的八年为官之路。
当时的黄州刚经历过战乱和盗匪的破坏,社会动荡,民生凋敝,百废待兴。他到任的第一天,翻阅公案上的公文,报灾的、报盗的、请免征的、请赈济的,堆积如山。从日出伏案到星辰密布,他一件一件的阅批,以致头昏脑涨,从喉咙里喷出一股黑红的鲜血,衙役急忙将他扶起,准备扔掉被鲜血染红的白简,于成龙制止了他,动情的说到:“哀吾民生之多艰,一页白简一片血汗,不可因本府一时呕血而弃之于地!” 几天后,他拖着病体,到罗田、黄梅、英山、黄冈等地体察民情,用血染的白简向巡抚张朝珍呈报《为黄州各属报灾请蠲详》,实事求是地陈述各地的灾情。
康熙十四年(1675),黄州旱灾极其严重,庄稼颗粒无收,野果挖尽、饿殍遍野,民无以为食,于成龙一方面鼓励百姓生产自救,一方面想方设法在各地筹措粮食,赈济灾民。他还把自己的俸银救济饥民,自己却以糠粥为食,他不仅自己吃糠粥,跟随他的人吃糠粥,而且招待客人也是糠粥。于成龙吃糠粥的故事在黄州广为流传,时人有歌颂他的歌谣:“要学于公清廉,先吃于公糠粥。”又有歌谣唱到:“要得清廉分数足,难学于公吃糠粥。”老百姓还送给于成龙一个雅号“于糠粥”。同时,他号召黄州大户深明大义,顾全大局,与老百姓同甘共苦,解囊相助。通过这些举措,黄州很快挺过了灾祸,恢复了生机,光绪《黄州府志》里写到:“活数万人”。
黄州历史上就是军事要地,明清时期的多次农民起义、满人入关,黄州一直是战争的重要战场,因而民风强悍,英雄豪杰与土匪盗贼鱼龙混杂。于成龙初到黄州,面对的就是棘手的治安问题。他以“微行”的方式,扮作农夫、旅人或乞丐,到村落、田野明察暗访,很快对当地盗情了如指掌。拿到盗匪名册后,采取“宽严并治”和“以盗治盗”的方法,旧案从轻发落,新案从重处理;实行罪犯连坐互保,推行保甲治盗;宽严相济,恩威并用,以诚感化,最终达到化盗为民。黄州人在专门为于成龙编辑的《从好录》里说:“人知擒一而民畏,不知纵一而愈畏;人知诛一而民畏,不知赏一而民愈畏。”
平息了盗匪作乱之后,打着“反清复明”旗号的“蕲黄四十八寨”东山叛军揭竿而起。于成龙被派往黄州主持“招抚”大计。当地乡绅百姓听闻了他的事迹,对他既是崇敬又是畏惧,纷纷表示愿意接受招抚。为了争取老百姓的信任,他攻心为上,撰写《初抚东山遣牌》、《劝畈间归农谕》张贴各处,劝告老百姓放下刀枪,回乡务农,过太平日子。在强大的舆论攻势和人性化的招抚策略面前,轰轰烈烈的叛乱被于成龙轻而易举地化解了。之后,于成龙又号召百姓中的青壮年,组成了一支“民间护卫队”,保一方平安。
于成龙在黄州待了八年,以卓著的政绩和廉洁艰苦的生活作风,深受百姓爱戴。离开黄州调任福建时,只带走被褥一副,布衣一身,没有多余的钱买饭吃,就买了一袋子萝卜做沿途的干粮,黄州城的老百姓恋恋不舍的送了几十里。
于成龙在外做官23年,为官清廉,去世后康熙帝御赐祭奠安葬,并追赠为太子太保,谥号为“清瑞”。康熙帝誉之为“天下第一廉吏”。(高新区纪工委监察工委 朱雨欣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