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年的雨格外多,虽已立秋,却仍时不时有暴雨来袭,再加上各地接连不断的汛情报告,真是让人深感“秋风秋雨愁煞人,寒宵独坐心如捣"。
幼时家中清贫,一双母亲做的布鞋要从年头穿到年末,如逢雨季,布鞋是断断不舍得穿的,放学时得宝贝似放在书包里,赤着脚回家。初时倒也新鲜,但若踩了碎砖破瓦,便生疼起来,尤其是曾经踩到了碎玻璃片,眼看着一泓血水从脚下溢出,撕心裂肺的疼。母亲把我的脚洗净,挑了玻璃渣出来,几天不能下地,怕伤口感染。
后来父亲发工资后给我们姐弟仨每人买了双雨鞋,我的那双还是粉色的,我美美的穿着去上学,同学们羡慕得都要试一试。但有一天,我在课间换上布鞋离开教室出去玩,回来时放在座位下的雨鞋却不见了,以后的日子里,每到雨季都会想起那双雨鞋。
初中转学到市里,父亲单位的住房条件有限,只能住在大杂院的平房里,每逢外面下大雨,屋里厨房就下小雨,蛤蟆蛐蛐蚯蚓都往屋里钻。有一次我半夜上厕所,下床时没踩住鞋,却踩在一坨软软滑滑的东西上,它呱呱叫着,吓得我与它一起蹦了起来,哭了良久。
警校毕业时,我才19岁,分到派出所当社区民警。辖区平房多,常年没有翻修,下雨时,有些平房不仅漏雨,还往下掉瓦。一到雨季,我便和居委会主任黑姨挨家换户发油毡布,那时和黑姨一起给住户送过多少油毡布,已经记不清了,只记得黑姨雨夜里满巷子奔走,冒雨送油毡布的身影。
前几天,正在值班的同事接到指令称某镇发生险情需要紧急支援,他们立刻到达现场,调配挖掘机对被困群众进行救助、转移。 期间,得知有人还在河道中,他们立即下水去营救,因前方区域狭隘无法通车,他们便爬上铲车的铲兜,由铲车司机运往被困群众所处位置,将他们从河道中救出,最终再通过铲兜撤回到安全区域。
后来见同事东时,我问他怕不怕?他说,刚开始有点怕,万一从铲兜里掉出来,我那一双儿女可就没爸了,可一想到咱是警察,就不觉得怕了。说话时,东的眼眸分明是亮的,我不敢细看,因为我怕那团晶亮也会从我的眼中涌出。
窗外的雨仍在淅淅沥沥下着,于心深处,雨季有着说不尽的温柔,更有着温暖的力量。(驻市公安局纪检监察组 杨晓君)